電郵客套話：有需要用上 “please kindly” 嗎？

這片語讓我想起一些令人打顫的中英混雜表達：band 隊 (即是 “樂隊隊”) 和 “thank you you” (讀 “thank 橋 you”)。

很多人以為寫電郵請求收件者跟進，為求禮貌，除了 please 以外還會加上 kindly，例如: “please kindly follow up.” 文法沒有錯，只是語義重疊，有點多餘了。文法上，please 和 kindly 分別是感歎詞和副詞，但基本上同義，就是 “請” 的意思 (kindly 當然可解作 “仁慈地”)。使用上，kindly 影響的是動詞的狀態，即是 “做好人幫忙跟進一下”；please 影響的是句子作為主張 (proposition) 層面的狀態，而主張一般是用以請求/要求對方行動的話語，但因為不能直接命令別人，所以說話中會附帶禮貌語句，例如 “please”, “I’d appreciate it if…” 等等，希望別人幫忙做一些令自己得益的事情。雖然使用層面有別，但既然語義一樣，選用其中一個就好了。一般來說， please 語調上比 kindly 來得自然一點；kindly 就顯得更正式。

不過，從實據看，please kindly 不是不存在的。語料庫(corpus, 即文字資源庫) 告訴我們，它們只是不在正式文書中出現。我用上《當代美語語料庫》(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 搜尋 please kindly，發現有20 條結果：

語料庫中 (10億字，八種文體) 的20條結果中，大部分也是在網絡文章或部落格中找到，也是一些對話文字轉錄為主；其中第 18 條，似乎是來自電郵對話：

Re: Scan Receipt Needed!! Please kindly help us to scan it at local library. Also get back to me with the sender’s name used to send the money and amount sent. Please, we don’t want to miss our flight. Help us out.

COCA 搜尋 “please kindly”，第18 則

就是說，它們不是不能存在，而似乎是用以顯示著急、不耐煩，甚至生氣的語調：

• … I sent him a message asking him to please kindly refrain from harassing my girlfriend… (#12)
• … could you please kindly shut up and stop these meaningless tirades… (#13)
• … please kindly shut it about your refusal to “forgive us.” (#14)

所以是說，雙重客套其實是相反態度？這或可再引申出一點：過份禮貌反而令人覺得生外、不親切，倒不如簡單點，用 please 就好了。

更多關於《當代美語語料庫》用於學習或教學的方法，將來我會多講一點。大家要留意啦！